管家是跟在易迟晰身边多年的老人,他神情有些忧愁,“顾先生不去看看少爷吗?方才我为他量体温的时候,听见他在叫你。”
这个说辞想得倒是新奇。说起来易迟晰也曾在我面前病倒一次,那夜他同样也是烧得糊涂,迷迷糊糊地叫了我名字一晚上。也是从那晚开始,我才慢慢意识到易迟晰隐隐约约对我的喜欢。
但又怎能和如今相提并论。我不相信以他高傲的性格,还会噩梦中呼唤一个他认为在利用自己的男人。但既然管家都这样开了口,不管是因着面子里子,我去探望易迟晰都不算过分,好歹有这么多年的床笫情谊在那呢。
易迟晰确实烧得很厉害。管家一直让人在旁边看护他,但冷毛巾和药品似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病情比之前我单独照顾他的那次要严峻得多,只能等医生过来先打一针输个液了。
大概是易迟晰清醒的时候自律理性过了头,生起病来才格外无理取闹。他的觉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的,针头滑掉了好几次。我在管家和医生的双重压迫下,不得不捧起易迟晰的手,他到了这时才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我在床边守了他一夜,睁眼的时候输液袋已经撤掉,易迟晰正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略微有些尴尬,估摸着他马上要质问我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哪知刚想开口,就被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肩膀湿湿的,意识到那是易迟晰的眼泪时,我更是惊呆得不敢动弹。
易迟晰说话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你果然没有死,我就知道他们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