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一上来就眉心微拢,心也凉了大半截,周世栩抬手挠了挠头:“打扰学姐午休了吗?”
於曈曈这才回神,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没有,刚才听你电话里挺急的,有什么事儿么?”
周世栩张了张嘴,略显无奈,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揣摩着,都来天台了,还问他有什么事儿呢,她这是装傻呢还是真的不明白啊?
周世栩这边揣测着要怎么跟她开口,於曈曈又开始走神了。
今天阳光很好,把天台的护栏都烤得暖洋洋的,那天天台上的喧嚣和慌乱早就不见了。
於曈曈趴在护栏上,她看着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心里,那天鲁甜甜站在这儿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还有那天她说的那些话,鼓起勇气在老师和同学面前,在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对着之前一直被她叫成孙甜甜的鲁甜甜,喊出来的那些,或真或假的劝说。
如果重来一次,於曈曈都不能保证自己再有那样的勇气。
那么那天到底是怎么敢的呢?
郑蕤站在走廊里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汗的样子,又在於曈曈脑海中浮现,他那天眼尾微红,额前的碎发上都是晶莹的汗水,被他随意用手撩起,带着点喘息,缓缓说:“担心你,来看看。”
哦,对了,是因为郑蕤在,是他说“我们也许能帮帮她,你别紧张,去跟她说几句话”。
也是他告诉她的,“别怕,我帮你,我说什么你转达给她,让她哭出来,给你们班主任靠近她的机会,几秒就够了”。
那天他一直站在她背后,一直握着她的手腕,小声告诉她该怎么说。
他的声音像是一支镇定剂,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惶恐,胆怯和紧张。
於曈曈无意识地抬起手腕,看着被郑蕤的手握过的地方,时隔一个多月,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手腕有些发烫。
为什么呢?
她站在正午的暖阳下,□□场上的阳光晃得微微眯着眼睛,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噗通噗通,清晰的心跳声。
“学姐,我喜欢你。”周世栩酝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然后紧张地盯着身旁趴在护栏上的人。
这个被告白的人从上了天台就游魂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本周世栩是想着先随便聊聊,然后再说出口的。
但看於曈曈趴在护栏上,安安静静的,他总觉得这会儿说什么可能她也听不进去,摸不准她是不耐烦跟他呆在这儿,还是也跟他一样有点紧张。
这种钝刀子慢慢磨的感觉太他妈的难受了。
索性就直奔主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