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撑到上飞机,手机坚持不住了卡了两下之后彻底陷入了沉寂,都不用空乘提醒。
途径不知道是哪里天气好像挺差的,飞机延误了一个多小时,又在下飞机时赶上了机场控流,生生从计划好的8点到郑蕤家,拖到了10点。
於曈曈背着她的大书包在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一路狂跑,这种久违的心跳加速让她想到了那天她拎着玫瑰去小树林找郑蕤时的急切。
急切并愉快。
啦啦啦我要见到我男朋友啦
啦啦啦我要不要主动拥抱他一下呐
啦啦啦我好开心呀
沪市对她来说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但郑蕤住的这个小区她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就好像她真的来过一样。
她知道她再跑几步就是13号楼,楼下有一间小超市,郑蕤说过这家小超市的关东煮味道不错,尤其是墨鱼丸子,老板是个老爷爷,看他背着书包偶尔还会多送他一串。
她知道小区中心有个篮球场,郑蕤坐在那儿给她看过篮球场的样子,绿色和红色的塑胶场地,篮板是玻璃的,白色的篮球网,郑蕤还在这儿耍过帅,跳起来给她玩了个霸气的灌篮。
她知道跑过篮球场再过两栋楼就是郑蕤在这边住的地方,楼下有一排小椅子放在树荫下,据说还有几只长得肥嘟嘟的流浪猫经常趴在椅子上,像是椅子国的国王。
夜里10点多,小区里的路灯亮了,不同於安市的路灯,这边的路灯是冷白色的,於曈曈气喘吁吁地跑着,果然看见椅子上有一只橘猫正撅着屁股抻懒腰,长长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於曈曈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慢慢停下脚步。
小区里很安静,南方潮湿的空气里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椅子国国王钻进绿化带的矮乔木的唰唰声。
楼道前的空地上有个人影,高高的,正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一只手捏着眉心,微仰着下巴,嘴角绷得紧紧的,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看上去心情很差,眉心紧紧地皱着,眼睛里汹涌着戾气,好凶的样子。
这张让人朝思暮想的脸啊,还是帅的,於曈曈想。
郑蕤大概下楼也是挺急的,灰色的居家运动裤,黑色短袖,脚上穿着双拖鞋,这会儿正烦躁地在楼道前走动着,压着情绪问电话里的人:“她没说是什么事情?”
郑蕤走了之后於曈曈很少哭,现在终於看见郑蕤,她眼眶酸胀得好难受。
总不能一见面就哭哭啼啼吧?那不是就,不美了吗。